2)第182章 冤家聚首(2)_走出十里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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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黑铜山去!”

  白宁被金锁弄得踮起了脚尖,下巴颏上翘,双目翻白,喉咙眼儿透不过气来,煞白的脸被零乱的头发分割成不规则的白纸碎片儿。看样子,白宁是害怕了。

  金锁推开白宁,来到毅虹的房门外,伸出手欲敲门,但又犹豫地缩回去。显然,他是想和毅虹说什么。

  片刻,他扑通跪下,磕头如捣蒜。额头撞击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咚咚咚的响声,地上血迹斑斑。

  屋里屋外一片寂静,连围观的居民也屏住了呼吸。

  金锁抬起头,渗出的鲜血注满前额的横纹,渐渐地汇入双眉间的川字纹,然后顺着鼻梁向下流淌,渐渐地被泪水稀释。

  他睁大眼睛,目光里充满着愧疚感和负罪感。他说:“毅虹,思锁,这辈子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俩,如有来世,我下辈子一定报答你们。”

  呆若木鸡的白宁脸上顿时绽开了微笑,她张开十指理了理蓬松散乱的头发。然后,双手伸向后脑勺,拢起一条马尾巴,系上了辫子绳。她暗喜,她庆幸,这就是此行大闹天宫的成果。至于下辈子报答毅虹,那太遥远了,金锁你想怎样报答就怎样报答,我白宁管不了下辈子的事。但是,这辈子你金锁必须跟我白宁过,永不分离。

  躺在床上的毅虹,听到金锁的磕头声,她的心脏不由自主地伴随着磕头的节奏,一阵紧缩,一阵松弛,反反复复。那个疼,那个痛啊,远远超过刀割火燎。她担心他额头会出血,担心他脑震荡……

  她一骨碌坐起来,想下床制止金锁,她不忍心他这样折磨自己。

  思锁把妈妈按住,说:“妈妈,你可怜他,谁同情我们。为这样的人,不值得。别理他,是苦肉计。”

  也罢,金锁的妻子白宁就在旁边,她提醒自己:毅虹啊,你再舍不得他,再爱他,这一切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心里。

  说实话,自得知金锁与白宁结婚后,她确实恨过金锁,就像现在的思锁一样恨他。因为痛苦和绝望,那恨是咬牙切齿的,撕心裂肺的。

  后来,她慢慢想通了,爱他就一定要和他厮守在一起吗?爱的价值是希望对方幸福,既然他是幸福的,那又何必有恨呢?

  是呀,她从来没有拆散他们的念头,她对金锁的爱是深沉的,无私的。金锁,你说什么对不起,说什么下辈子报答。记住了,爱永远不需要补偿,不需要报答。带着白宁回去吧,好好过日子,只要你过得好,毅虹我才会安心。我会用我的爱,永远祈祷你幸福。

  金锁话音刚落,就哗的一声站起来,拽住白宁的胳膊说:“走,别丢人现眼耍泼。”

  白宁嚷嚷道:“走就走,别拽我。”

  毅虹啪的一声蹦下床,向城和思锁想拦都没有拦住。“思锁,金锁就是你的解放军爸爸,我一直等的就是他。”她哭着说,几乎是在哀求,“他这一走,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了。别恨你爸爸,走,儿子啊,我求求你,送送你爸爸。”

  看来,金锁也是个怂包。由于他的错,给毅虹和思锁带来的就是灾难,他竟然没有与白宁离婚的念头,难道还想窝囊地与白宁过下去,难道还不想承担起父亲的责任?

  毅虹啊,醒醒吧,这样的男人,还值得你爱吗?

  向城和思锁搀着毅虹出门,德义和彩香也跟了上来。

  鹭城火车站里人头攒动,金锁根本不想搭理白宁,独自走向排队检票的人群,白宁喊:“等等我,金锁。”金锁头也没回,白宁冲过去抓住金锁衣服的后摆不放,像揪住了他长长的尾巴。

  此次他与毅虹相拥而泣,这不就是白宁所揪住的又长又大的尾巴?这一幕若被白宁告发到乡里、县里,金锁的支部书记职务可能就当不成了。金锁就是贪图这个官才不想与白宁离婚的吗?也许这是主要原因,因为他的目标是想在穷山恶水的黑铜山崛起一座新城。

  金锁检完票,转过身,深情地望着毅虹和思锁,毕恭毕敬地鞠了三个躬,随后转身汇入了人潮。

  列车上,金锁和白宁没有说一句话,像路人似的。

  列车刚刚进入余州站,一群警察就冲上了车,把金锁和白宁堵住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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