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衍说出“对不起”的那一刻，黎漓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。

　　曾经她发现薄易祁在帮她打理母亲故居的时候，她收回钥匙赶走了薄易祁，仍旧将事情交给宋衍去办。虽然没有明确提及，可是宋衍是知道她的心思的，他知道这件事情要是再交给薄易祁，她一定会生气，所以他不会也不该这么做。

　　可是现在，他对她说对不起。

　　黎漓目光僵凝地与他对视片刻，终究是一把丢开了他的手。

　　“漓漓……”宋衍自己也是脸色苍白，却仍止不住地担心黎漓，再加上薄易祁很可能出事，他心乱如麻，只是低喃，“漓漓，我也不想的，可是他执意，他执意要为你做这些事，我没有办法拒绝，因为他——”

　　没有等他说完，黎漓就缓缓摇起头来。

　　她不想听到他的解释，一个字都不想，因为他解释得越多，越代表事情的真实性。

　　薄易祁死了，在她的房子里，被活活地烧死了……

　　这个事实残忍而荒谬，黎漓却只觉得可笑，但偏偏，她笑不出来。

　　她没有哭，也没有笑，只是眼神放空地四处看，渐渐地，仿佛连唇上的颜色都开始淡去。

　　宋衍看着她的样子，终究是不敢再往下说。

　　有警察走到他身边，低声问道：“这位先生也是知情人吗？那麻烦你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。”

　　过了很久，宋衍才僵硬地点了点头。

　　警察又转头看向黎漓，见她脸色实在不好，又不由得看了陆昊祯一眼，这才开了口：“陆太太……”

　　黎漓根本就没有听见，她脑子里一片混乱，无数道声音在脑内交杂响起，她一句也听不清，只觉得头痛欲裂。

　　陆昊祯面容冷凝，起身走过来，将茫然无措的黎漓揽进怀中，随后才看向警察，沉声道：“要配合调查可以，等你们彻底弄清楚死者身份再来找我太太。”

　　“陆先生，我们循例也要先问一问陆太太——”

　　“问什么？”陆昊祯一个眼神瞥过去，情绪淡极，气势却格外凌厉，“死者身份尚未彻底明确，我太太又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。等你们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，再来告诉我们真相就可以了。”

　　警察还想说什么，宋衍突然开了口：“让她走吧，让她回去休息……她什么都不知道，那个房子的所有事情都是我在打理，我知道薄易祁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。”

　　陆昊祯目光沉沉地看他一眼，很快带着黎漓离开了这里。

　　黎漓始终安静着，并没有任何的痛苦情绪表现在脸上，可是眼神却持续地放空着，一直到回到别墅，陆昊祯带她下车，她才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。

　　陆昊祯站在车旁看着她，她又怔忡了片刻，才忽然笑了笑，伸出手来放进他的手心，跟着他下了车。

　　“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。”黎漓说，“从早上起我就头痛，中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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