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。
乔茸去了浴室泡澡，段郁一个人沉默地坐在床上。
坐了一会儿后，他突然起身，去往了书房，在书桌前坐下。
他打开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，插入李助理送过来的硬盘，然后打开了某个文件。
他沉默地看着。
时间渐渐流逝。
突然，他瞳孔猛地一缩，接着下意识地将电脑的声音开到最大。
画面中那个男人拿着匕首，不断地向单独站在中间的那个女孩逼近，4k超清摄像机将他脸上疯狂又猥琐的表情拍得清清楚楚，甚至没有错过他那炙热到令人恶心的眼神。
同时，那一声声狂热的“我爱你”也响彻整个书房，不断地冲击着耳膜。
而他爱的那个女孩，在那种情况下，孤立无援，最后竟主动上前，直接冲向那把匕首——
段郁只觉得脑中的某根弦“啪”得一声，断了。
他眼底的色泽不断加深，一团团浓郁的黑雾蒙住了他整个眼瞳，不断翻涌着，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出来，将他整个人拉入深渊。
他紧紧盯着电脑屏幕，就跟自虐似的，重复播放着那一段。
一次又一次，反反复复。
他的手不断攥紧，紧到指甲陷入了掌心，却仍然感觉一片片压抑的黑暗不停地向着他倾轧过来，让他快要窒息。
突然。
“啪”的一声巨响。
是花瓶摔碎的声音。
段郁垂着眸看着地板上零散的碎瓷片，然后，仿佛受了蛊惑似的弯下腰，捡起一片，放在手臂上比了比，下一刻就要划上去——
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软糯的呼唤声：“段郁……段郁，你在里面吗？”
段郁顿住，长睫突然慌乱地颤了颤，下意识地扔掉了那枚碎瓷片，然后飞快地直起身拔掉了硬盘，合上了电脑。
乔茸将门推开一道缝，小脑袋探进来看了看，看他没有在忙，反而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书桌前，顿时感到有些奇怪。
她走进来，疑惑道：“你站在这里做什么……”
说着，她微微一垂眸，看到了地上的花瓶碎片。
乔茸惊讶：“……咦？花瓶碎了吗？我去拿扫把过来！”
说着，就往门口走去。
段郁身子微微动了动，似乎才反应过来，往前迈了几步，拉住了她的手，嗓音微哑：“我来收拾就行，你先回房间吧。”
乔茸停住脚步，转过身，看向了他。那双清亮的眼眸，此刻完完全全地倒映出了他的身影。
段郁顿住，看着她眼中的自己，在那双清澈的眼眸中，似乎也是干净得不染尘埃。
乔茸眨眨眼，想了想，乖乖点头道：“那你收拾完就赶紧过来，已经很晚了，不要工作了。”
段郁微微垂下长睫，轻轻嗯了一声。
乔茸便先回卧室去了。
等了十几分钟，段郁才走进来，掀开被子，躺上了床。
乔茸眨着眼看着他，回想着他之前的神情，若有所思。
段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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