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烟没有留意观察沈晋初脸上细微的表情，只是低着头，有些慌乱道：“沈老师，你怎么来了呀。”
又叫沈老师，这小姑娘在心虚？
沈晋初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些许，在她身边坐下来，把手腕处的扣子解开：“不少老朋友今天都在，就过来看看。”
“哦，”沈烟抬起头，冲他掀唇笑了笑：“我以为你是专门来跳舞的呢。”
“嗯？”男人不解地皱起了眉。
您不是还等着人家去跳舞呢吗？这会儿失忆了？
大猪蹄子！
沈烟笑眯眯道：“没什么，就是之前遇到了宋导还有他的千金。宋小姐说，沈老师正在内厅等着她去跳舞呢。”
她咬字字正腔圆，全然一副好奇模样：“怎么，沈老师跳完舞回来了？”
沈烟尽量想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介意，可她做不到轻描淡写随意提一句，只能这样半开玩笑地试探。
想起之前宋楚昔那个小人得志的模样，她就气得不行！
沈晋初突然低笑了一声，看着女孩瞠大的双眼，勾了勾嘴角：“没和她跳舞。”顿了顿又道：“她想和我跳，我没答应。”
“诶？”被反将一军的沈烟突然没了主意，又觉得面前的人好整以暇地似乎是在看自己的好戏，想开口却又不知说什么：“那……那……”
沈晋初突然站起来，厚重的阴影挡住了她头顶的一片灯光。
他开口便是和醇动听的嗓音，像是温过的酒：“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，请沈小姐跳支舞呢？”
沈烟仰头去看他。
男人微微附身，右臂弯曲抬起，黑曜石一般的双眸含着笑意望着她，光从侧后方撒过，照出一个完美的剪影。
说心里不高兴是不可能的——她在他心里，是有那么点不同的吧。
她知道，此刻若是点头的话，这一脚会踩得更深。
但是，好像，拒绝不了啊。
沈烟红唇一掀，盈盈皓腕搭上他的手臂，垂眸笑道：“非常乐意。”
沈烟自小是学过华尔兹的，但是当她发现沈晋初的舞步也游刃有余时，着实有些惊讶。
那种熟练并不像是为了演某场戏刻意去练习而成的，而是感觉和她一样，是来自于幼时家庭的熏陶。
他指骨分明的手轻轻扶在她的腰间，带着她和着旋律起舞。
沈烟原本还担心他跟不上节拍，后来发现没有了这个顾虑以后，就完全把主导权交给了他。
两人离得很近，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脖颈上，痒痒的，带着让人心乱的触感，是以沈烟不敢抬头看他，只敢把视线局限在他上衣衣领和口袋的位置。
沈晋初的气息虽让她心痒，却又令她安心。
沈烟在心里想——让这支曲子奏得再久点吧，以后怕是没有这样娴静的时刻了。
一旦她真的泥足深陷，她就要远远地离开他，等到那感觉再度消失为止。
她曾经，是真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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